阿戾

【卓娅×女局】无关暴力

【无期迷途】无关暴力

*卓娅x女局

*过往捏造，已交往前提

*大量无意义片段

*各种虚构剧情

*ooc预警

*3k+短篇

   狄斯城的第一场雪来得很早，十二月中旬就洋洋洒洒地飘了起来，局长站在管理局的廊桥上用手接了一片雪，雪花没多久就被局长手心的温度给融化，湿漉漉地消失不见。

   外面的世界一片银装素裹，严格来说，这是局长醒来后第一次看见雪，熬夜处理公文的疲惫都短暂散去了一两分，她有些新奇地捻了捻手上残存的水迹，试图留下点什么。

   “局长，去玩雪吗？”熟悉的女声从耳边传来，冷冽的气息从背后包裹住了她。

     卓娅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局长身后，将她抱了满怀。

     日落时分照在廊桥上的光线显得有几分暧昧，冬日暖洋洋的日光照在身上格外舒适。

     以往紧迫的时光也漫上了慵懒的味道。

     局长失笑，拍了拍卓娅的手让她放开自己。

     卓娅不情不愿地放开，局长也转过身去看她。

     局长牵起有些郁闷的人的手：“走吧，我们去玩雪。”

     工作什么的，让它们短暂见鬼去吧。

     ————

     卓娅就着积雪堆起了一个雪人，大体堆出来后又装饰几分，那样子活灵活现的，竟像极了像局长。

      “没想到堂堂军团长还有这般堆雪人的手艺。”局长半是赞叹半是调笑地围在卓娅和雪人身边转圈圈。

      大功告成的卓娅直起腰来，颈间松松垮垮围着局长送她的白色围巾，围巾下垂的两边随着门口的穿堂风在她身侧轻轻摇晃，其实她并不冷，但这是她要她带的。

       只要是她的请求，卓娅总会应允的。

      “我会的可多着呢。”卓娅走到转圈圈的局长身旁，早有预料地看着眼前人已然红透的耳朵，俯身凑到她耳边说：“你要试试吗，小局长。”

        一句话如惊雷在局长脑子里炸开，成功让局长闹红了脸，边后退边摇头，说话都结巴了：“不不不.....算，算了。”

        卓娅勾着一抹笑，好整以暇地瞅着她连连甩头。

        相处这么久了，局长登时看出卓娅是在逗她玩，她闷闷地跑去另一边堆起了雪人，心里虽然有几分想报复的冲动，但碍于自己低攻低防也歇了继续调笑的心思，只得讪讪作罢。

        但气好歹撒在了雪人身上，可怜的雪人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摊上这么一大刀阔斧的‘艺术家’。

        局长看着手下被她定义为卓娅的诡异雪堆甚是满意，招呼着卓娅过来看，而这一眼让卓娅陷入了沉默。

        或许有的人真的没有一丝一毫艺术天赋，除了某些时候焉儿坏，但基本上是二十四孝好女友的卓娅还是不眨眼地夸局长堆得好看。

       局长满意地将诡异雪堆移到了卓娅的雪人旁，饶是卓娅看着也不禁眼皮子一跳，一旁的路灯照得雪地反光，局长的杰作在光下杵着。

       多少透露着一种半夜看见会被吓得狂厄值飙升的美感。

       在另外一些方面，局长说不定有着惊为天人的天赋。

       雪下得大了起来，积雪盖上了她们的头顶，二人没玩一会就回了宿舍，也不知道局长用了什么方法，如愿以偿让卓娅和自己住在了一起，美名其曰单独监管。

        当初海拉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对此嗤之以鼻，评价道：“借口。”十分简短，但一针见血。

        都是小情侣的把戏罢了。

        二人站在电梯里，机器运作得哐哐作响，熬夜后的困倦姗姗来迟般漫上局长的大脑，眼皮沉得像是有千斤重，几乎是一种马上要睡着的状态，卓娅见状揽着她的腰让局长靠在自己怀里。

       被熟悉的冷香包裹所带来的安全感让困意来得更加汹涌了。

       “睡吧，我抱你回去。”卓娅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不同于之前充盈着某种让人脸红心跳的情调的耳语，这次更多弥漫着疼惜与温馨的意味。

        “...不，我有话....有话想告诉你。”局长轻轻拉着卓娅围巾的一角，无论语气还是动作都像是在撒娇。

        局长虽然表面上爱笑，内里还是比较拘谨要面子的，受了重伤也是一声不吭，这种撒娇的语气即使是作为她恋人的卓娅也没听过几次，卓娅眼里漾出些笑意，顺从地侧耳去听她说的话。

       “第一次跟你一起玩雪，我很开心。”局长紧紧拉着她的围巾。

      卓娅闻言有些怔愣，最后低低一笑，臂上纹着张扬图腾的银发女人一把将局长抱了起来，管理局电梯内部苍凉而不近人情的灯光照在二人身上莫名有了一种独属于时间的旷远情调。

     正巧电梯到达了指定楼层，卓娅抱着她大步走了出去。

     “别...放我下来。”局长被卓娅这一举动羞得睡意都散了一半，她不自控地将手臂环上卓娅的脖颈。

      “抱着女朋友回家，天经地义。”卓娅紧了紧抱着局长的手。

      局长无法，只得像鸵鸟一样将脸贴在卓娅胸膛，以期可以稍稍挽救一点自己的脸面。

      尽管卓娅喜欢逗她，但局长这个好面子的人万一真被别人看见自己被抱着走的样子，不说别的，肯定会兀自尴尬好几天，为了避免这一情况发生，卓娅走的很快，没几步就到了门口。

     门被打开后又关上，到了熟悉的地方后局长终于不再那么紧绷，她暗暗松了口气。

   洗漱的时候卓娅没再逗她，卓娅是真的疼惜局长，看着她眼下的青黑自是想要局长快点休息的。

等局长迷迷糊糊躺上床后，只来得急道个晚安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卓娅带着几分无奈坐在床边，摸了摸局长的头，窗外雪也小了点，月亮透进来的碎光照在了她蔚蓝如海的眼睛里。

 其实这不是她们第一次一起堆雪人，她也知道她堆雪人的技术很烂。

 卓娅与局长的初遇并不在军团的对峙里。

   那时她不是军团老大，辛迪加也没有军团，她只是个失去亦师亦友的故人的少年人，然后在复仇和逃亡这条充斥着烟尘与铁锈味的路上碰见了一个比她还小一些的小鬼。

    故事的开头很简单，她正被追杀，她救了她，跟辛迪加有着浓烈本土风情的老土开头一样，在硝云弹雨里的英雄救美。

  可惜救人的局长不是什么英雄，当时肩上就背着紫色纹身的卓娅也不知道算不算得上‘美’。

    荒诞，但现在想来也是理所当然，无论两人在英雄与美的身份中如何调换轮转，无时无刻，无论何地，救她的一定是她。

    像是巧合，却是无言的笃定和承诺，与她的绝对信任，仅此而已。

     当时情况当真紧急，几十个黑帮在卓娅身后追着，她当时伤重，反击不能逃跑也够呛，好在跑到一个转弯的小巷时有人一把将她拽进了巷间后门的屋子里才躲过一劫。

     救她的人有着和现在如出一辙的清澈眼睛，那是一种与辛迪加的混乱截然不同的清流，是沧海遗珠。

   卓娅看着那双眼睛，不由自主地松懈下了些防备，许多天未曾开口说话的干涩声带有些微颤地向她道谢，她无言向卓娅递了一杯水，没有问卓娅为什么被追杀。

     有些问题的答案在辛迪加这个地界而言并不重要，两人对视的那一刻足以心知肚明。

     平行的线有了交点，从今天开始两人注定纠缠不清。

     癫狂的现实与清晰的幻梦将两个少年人短暂捆绑在了一起，她们在一起相处了一年，这段记忆在卓娅的脑海里仿若昨日，她这时才恍然发现这些日子是如此刻骨铭心。

      以至于在那条铁血与薪火将将充斥的路上卓娅记得最深刻的居然是与她安静坐在天台的午后，以及不告而别的雪夜。

      在天台上，她问卓娅：

     “复仇结束后，你想干什么呢？”

      卓娅看着沐浴在阳光下的少女，隐隐有枪响从好几条街外传来，干涩的嘴唇动了动：

  “我想改变辛迪加。”

  “你想怎么做？”她又问，那双灰黑的眼睛望着她。

  “对于暴力，我仅有一件武器，那就是暴力。”

   朦胧的枪声逐渐止息。

   少女闻言轻轻嗯了一声。

    直至现在的卓娅检索这段记忆时才发现她无声地叹了口气，可惜当时踌躇满志的卓娅并没有注意，而过往早就随时间流于风尘中了。

     离别的那个雪夜是她们一起在辛迪加迎来的第一个下雪天。

     平日故作老成的人拉着卓娅在堆了雪的地上撒欢，那时两人堆雪人的技术都很烂，两个诡异的雪堆在她们暂居的破楼下相顾无言。

   那天没什么特别的，但第二天卓娅却发现人不见了，她几乎发了疯，失魂落魄地在附近寻找那人，新雪映在她布满红血丝的眼里似乎也染上了仓皇而可怖的赤红，但她除了她常带着的围巾，什么也没找到，没有想象中的尸体，也没有那个小鬼。

   那人甚至没告诉卓娅她的名字。

   卓娅又在那栋破楼里住了些时日，她沉默地看着她们堆的雪堆被风雪彻底淹没，在那之后，她离开了。

  又兜兜转转好几年，终于在辛迪加再次相遇。

  敏锐的头狼在人群中一眼锁定了经年遗失的猎物，喧嚣的风鼓动着她的衣角。

  她变了，又没变，她忘记了一切。

  卓娅也曾愕然，不甘过局长会忘记，但她很快调整好了心态，游刃有余地支使着年长者的姿态，大局在握地将人纳入了自己庇护之下。

   她本应是一力降十会的角色，但她愿意在心上人身上耍一些弯弯绕绕的小心思，甚至有些坏地诱导着单纯的绵羊，把抵上舌尖即将宣之于口的情爱推诿给了局长。

   局长向她表白，卓娅嘴角勾着笑看着支支吾吾的她，殊不知自己的耳朵也漫上几分红色。

   “暴力可以是解决问题的方式之一，但这不是你的最终归宿。”

    局长有太多话想对卓娅说，比如辛迪加，比如未来，但她更急迫地想要抓住当下，她丢掉了心中打了好久的稿子，单刀直入。

   “我心悦你，卓娅。”她说不来太肉麻的情话，后面的话也开始磕磕巴巴起来。

   “你是我全部欢愉了。”

  卓娅怜惜地抚着床上睡得正酣的人的头顶。

  楼下的一双雪人头顶上又覆上了新雪。

  她在她唇上轻柔地落下一吻。

  “我和你的未来，从来无关暴力。”